迟润,秦早;池润,季芹藻;这两个人的名字加起来一共五个字,写在这婚书上,不仅缺斤少两地成了四个字,还只有一个字“润”字是真的,这就有点过分了啊……顾采真心里感到无奈甚至好笑,她看起来就这么“单纯”好糊弄?但因为理解小世界中他们的身份和处境所带来的的顾忌,所以她倒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生气。毕竟对他们而言,就算她救了他们的性命,那也只是个暂时没有表现出敌意的陌生人,而且她这个陌生人,还不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热心大好人,而是软硬兼施地非要暂时对恩情无以为报的他们……“以身相许”。
简单来说,经历了那些轮回生死痛苦磨难,在终于能与他们执手前行的顾采真看来,眼前两个男人的“欺骗”压根不算什么,如果硬要说的话,大概可以算作是某种……嗯……情趣?
她的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遗憾,要是魂魄碎片的两位正主也在她身边就好了,她是一定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,再看看这两个人谁的脸会更红一点。当然,他们大概都要恼了吧,毕竟别说是跟她对比,就是跟天下绝大部分人来比,他们都是十分规矩的正经人……可不管怎么说,羞恼也是恼嘛,芹藻的薄嗔,池润的拂袖,都令她心猿意马。
及时刹住自己的浮想联翩,蒙着面纱的少女表现得十分郑重地收起自己那份婚书,然后看向靠坐在榻上的池润,眉眼间巧笑倩兮,顾盼生辉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倒也没说去做什么。
看着房门再一次合上,屋内的两人互看一眼,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。
季芹藻思及方才顾采真身上的种种,犹豫再三还是低声开了口,“润之,她毕竟救了我们。”言下之意,是提醒好友掌握着分寸,既然婚书写的是假名,想来最后的思量也不是要与她真成夫妻。可若与对方太过亲昵,甚至真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,到时这婚约可以更改转圜的余地,就会小很多。明明是最接近无上权柄的太子殿下,平日里却并没有以权压人的爱好,哪怕他知道不管是他还是靖安侯府,只要一声令下,任凭顾采真单枪匹马多么武功高强,池润到时不肯认她这个妻子,她就一定走投无路求告无门——他心里依旧有着自己的原则,不希望事情闹到那样难看的地步,也不希望看到这个在暴雪和追杀中对他们伸出援手的姑娘,落得那样凄凉悲哀的下场。
池润木着脸点点头,表示自己有数。他自是不可能主动提及,方才他和少女二人独处时发生的种种,那些事情她有脸做,他也没脸说——这顾采真的脑子和廉耻,总归有一样是肯定缺失的,他心中的憋闷无处可诉,耳根还在发烫,唯有自我安慰,自己虽骗了她的一时婚约,可不像她那么趁人之危。
不过若是让他知道,在季芹藻刚刚根据自己观察的细节得出的结论里,已经误会他才是主动“下手”的一方,顾采真则是涉世未深、不通世情、遭他“哄骗”、需要保护的一方,只怕要气到吐血。
季芹藻本想再劝诫几句,但看他精神不济,又想到他那不知是否还能再说话的问题,便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,不忍对其一味苛求,什么都没再提。
而就在此时,万里之外的京都大理寺狱中,也迎来了一位稀客。
来人一身凛冽的银纹玄色劲装,宽肩窄胯,腰劲腿长,气势贵不可言,端端是无声立在那牢房外面,便给人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,哪怕他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华。
但唯有迟泽自己知道,他正在回想去年与兄长互换身份期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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