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时间:2006年二月,莫云风国中二年级寒假至开学,延续上一章】
「哈哈哈哈,老师你怎麽会不知道『伊库伊库』是什麽意思?」
「你国小二年级就会看A片喔?」
我笑了,看看车上的时钟,快要六点了。
「我们该回家了,不然妈妈会念我。」
「嗯嗯,你先打个电话,我们途经士林夜市,顺便帮妈妈买些好料回家。」
拨通了电话,我让妈妈知道我和蓝老师在一起。她说她还有一些客人等着理发,不急着吃晚餐。於是,我们师徒二人,就在士林夜市吃了顿牛排大餐,外加两只碳烤超级「大香肠」!
「大香肠好吃吗?」老师问着我。
我用食指指着我的裤裆,「Randy比较好吃吧?」
老师忍住笑意,没爆笑出来。但我相信,Randy一定比士林碳烤大香肠更美味、更可口。
我们又买了一盒油脂超丰富的烧鸭饭给妈妈当晚餐。从士林回泰山的路上,蓝老师继续说着当年故事的下半段。
我虽然受了风寒,发了高烧,但我依然恍恍惚惚地记得一些事情。
我睡在起居室的大沙发上……
镇上的医师来了一趟……
我打了一针……
爸爸拿出冬天才会用到的电暖炉……
二伯训斥着小堂哥……
我爸从中阻挡了二伯对他的体罚……
翌日,星期日早晨天色微微亮起,我沉睡了十二、三个小时後,揉着浓浓的眼屎,勉强清醒了过来。
起居室很静谧,但我注意到,单人座沙发和一张沙发椅并在一起,有个人睡在那里。
小堂哥蓝明伦!
我摇摇他的身躯,他也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。
「你再睡一下好吗?我昨天晚上累翻了。」
我点点头,又钻回沙发被窝里,并且顺手关掉了电暖炉。
我试着拼凑记忆,应该是二伯斥责小堂哥没有照顾我,竟然让我受到了风寒。或许是因为这样,他自愿睡在我家,陪着我一整晚。
生病的人很好睡,我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个把小时,终於听到了爸爸妈妈起床的动静。
「撒凯伊醒了,烧退了……」
「吃药吃药,医生说早餐还要再吃一包药……」
「打电话给大伯二伯,要准备出发了……」
姊姊拿药过来让我服下,我便问了她,「你们要去哪里?」
「你忘了喔,阿公 (爷爷) 过生日呀,我们中午要去台东市区吃大餐呀!」
「喔,对喔……」
然後,我听到坐在旁边的小堂哥嘟哝了一声:「我不能去了!」
我吞下药丸之後,望向他,用嘴型问了为什麽。
「我昨天没把你带好,今天被禁足!」他懊恼地说着。
没多久,三台厢型车聚集在我家门外,爷爷、奶奶、大伯一家七口、二伯一家五口、我们家四口,全部到齐。
二伯很坚持他对小堂哥的处罚,爷爷奶奶求情也没用。爷爷也只好对着堂哥摊了双手,那意思应该是:「抱歉了,孙子,我也没办法帮你啦。」
「那我也不去了,我去了也吃不下。」临出发前,我也对我爸这麽说。
爸爸显然思考着。「唉,也对啦,要不然撒凯伊吃了一堆,半路吐在车上,还更难受!」
但是,我心底想的,根本不是这样。
我在想的是,我一定要设法向堂哥问问,那个「伊库伊库」、「白色物质」和「打手枪」,究竟是什麽。
爷爷临走之前,塞给堂哥一张千元钞,要他带我去街上吃点营养的。
家里终於静了下来。
堂哥打开电视,漫无目的地寻找电视台有没有好看的节目。那个年代,我们部落根本没人装有线电视,老三台的节目,完全无法吸引堂哥的目光。
「你昨天去了哪里?」堂哥问着我。
他这麽一问,我还突然傻住。我如果诚实回答,等於就承认我看到了那一幕精彩画面;可是如果我不诚实回答,我就无法问出「伊库伊库」、「白色物质」和「打手枪」的三个疑问。
我可不可以选择暂时失去记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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