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惩戒所的地牢,杜医生仔仔细细的又重新给方汶把鞭伤处理了一遍,为了防止感染,垫子,床单被褥什么的都换了新的。晚上王赋给方汶拿了粥过来,饭后,就让他自己歇着了。
王赋把杜医生安排在惩戒所住下,正要去忙自己的事,便被杜医生拉住:“王主管,要不,我还是去牢里守一晚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王主管,这万一半夜发烧呢。”
王赋叹了口气,要是别人他也没这个耐心,可医生,估计所有人都有求到的一天,只得耐了性子道:“杜医生,方汶十几岁的时候,挨过一顿刑鞭。我掌的刑,养伤养了三个月没下床。”
杜医生:!!
王赋继续道:“后来又挨过一顿电鞭,那次也有点危险,也是我掌的刑。”
杜医生:!!
王赋道:“除此以外,方汶在我手里过过的重鞭也不少。”
杜医生:“......”
王赋总结道:“这次,也没那么严重。我下的手,我心里有数。” 真要往死里打,就不会用细鞭了。
杜医生张了张嘴,这话,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。
王赋拍了拍杜医生的肩膀:“明天你可以去看他,今晚上,绝对不要去。”
杜医生:???
方汶上身裹了挺厚的绷带,趴在又窄又硬的床上很不舒服,伤口也还挺疼的,其实没怎么睡着,主人进来的时候,他是知道的。但他一时间有点怂,怕主人还在生气,愣是没敢睁眼,鸵鸟似的假装睡着。
主人可能怕吵醒他,动作很轻,放东西,脱外衣,走路,他感到主人离他挺近了,可离这么近却没动静了。他心跳有点快,不知道主人在干嘛,十几分钟后,床侧震了一下,然后又没动静了。
方汶有点着急,为啥没动静了? 他实在忍不住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,借着昏暗的小夜灯,他看到主人靠着床沿坐在地上,两只手搭在膝盖上,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侧脸说不出的萧索。
他突然就装不下去了,主人心里不舒服,他难受。自己这次干的事,确实挺气人。
“主人。” 方汶轻轻叫了一声,便看到主人立刻睁开眼看向他,那眼里满是担心。方汶叹了口气,明明没那么重的伤,为了让现场看着吓人一些,主人还费尽了心思用辣椒。他心里柔柔的,低声道:“方汶没事。”
沈归海看了方汶一会,缓缓道:“与其让你这么气我,还不如把沈意德的事公开,大不了反几个宗族,能怎么样?”
“有人闹事,您还怎么踏实玩奴隶啊。” 方汶把手伸出床侧,搭在主人的胳膊上,软声道:“别生气了主人,地上凉不凉啊?”
“你后背疼不疼?”
“疼。” 方汶道:“您去找万家要祛疤药吧?”
沈归海气笑了:“你都不是私奴了,有个疤怎么了?”
“可我还是奴隶啊。” 方汶用手指捅了捅主人:“不过您要无所谓,我也无所谓。”
沈归海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方汶手背上,站起来去拿了他带过来的保温杯,把吸管放到方汶嘴边:“汶大人,说说今天什么感想?”
方汶喝了几口水,求饶的看向主人:“您别生气了,方汶错了。”
“你错了,我还不能生气?”
“能,当然能。” 方汶顿了顿,说道:“主人,我想尿尿。”
沈归海:“......”
沈归海转头看到桌子下面有个医用的尿壶,拿过来问道:“下午怎么尿的?”
“卫生间啊。” 方汶往外挪了挪屁股,两条腿耷拉到床下,跪到地上就不动了:“您在,我就不自己费劲了。”
沈归海把方汶的裤子小心拉下来,看他用胳膊撑着床,皱眉道:“你这样较劲,伤口没事吗?”
“还好,杜医生绷带绑的紧。” 方汶又往后挪了挪,让主人把尿壶放到他身体和床之间:“您今天把杜医生吓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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